不會俯衝的鴿子

作者:愛德華.范登文德爾
繪者:阿萊.費爾斯特
翻譯:林敏雅
出版社:讀家文化
出版日期:2012年9月
導讀人:朱惠娟

鳥類也是兒童繪本裡常出現的角色,戴上郵差帽,就有了信鴿的故事,在空中自在飛就是傳遞自由和平的使者。珍古德有一本膾炙人口的故事「誰飛得最高」是在講誰是鳥類中得最好最高。現在要介紹的「不會俯衝的鴿子」是來自歐洲荷蘭與比利時的兩位作者,他們倆把城市鴿子的形象又做了一個新的詮釋,飛行會偏離航道,眼力又不好的年輕鴿子要如何去扭轉逆境獲得成功,這繪本是很勵志的鴿子的故事。

「不會俯衝的鴿子」繪者阿萊.費爾斯特,2010年以此書獲得比利時青年書籍設計獎,他以人物頭像結合各種圖象拼貼,做出很多趣味的組合,和繪本故事的調性相映成趣。小時候想當足球明星,後來成為教育工作者的范登文德爾了解孩子的心理,他以鴿子馬克泰勒的故事,將一隻缺乏自信,什麼降落法都不會的鴿子經過不斷地練習,心情始終受到挫折的鴿子寫得滿扣人心弦,泰勒馬克不能適應鴿子社會既有的規定,當他看到一隻鴿子成功降落,總會想起每一次練習時的失敗。就這樣,一段失敗回憶就穿插一隻年輕賽鴿的成功降落,把讀者的心緊緊揪住。

而繪者卻是以古怪又讓小朋友發笑的符碼來抵消小朋友的挫折感吧,例如:小內褲,從封面開始,樹上就出現了不少小孩子的內褲,靜悄悄地掛在樹梢,尤其最後當泰勒馬克掉進沙拉時,人類小朋友個個驚異不已,但小內褲簡直像萬國旗一樣,頓時出現在畫面中,是個有趣的「慶祝/驚愕」方式。

泰勒馬克在故事中是最後一隻應試的年輕鴿子,排行第8,所以在圖畫裡「8」的數字常常出現;有一個畫面筆者覺得很有諷刺意味:就是鴿子阿嬤出現那一幕,因為爸爸很反對泰勒馬克被鴿子阿嬤餵食,所以鴿子阿嬤出現時,身邊就有好多鳥籠,是否在諷刺這些鴿子簡直是鴿子阿嬤的籠中鳥了,是一群等著人家來餵食的「嬤寶」;當鴿子家族中的阿姨叔叔們在談論泰勒馬克時,畫面出現一面光榮之牆,牆上的滿是貴族和將軍的人像和勳章,象徵泰勒馬克家族是有輝煌歷史的,原來鴿子社會也出現了人類社會中那不可承受之重。

泰勒馬克有優秀的血統,爸爸得過五次俯衝的冠軍,所以不能丟鴿子家族的臉,而所謂「俯衝結業考」是降落在人類的野餐桌上,然後叼起一塊派皮或者麵包屑的,但是泰勒馬克在練習時總是無法成功,一起飛就偏離路線,而且眼力又不好,時常降落在人類的身上,所以他很害怕俯衝這件事,當第一位同學開始俯衝時,他就陷入一次又一次的挫折糾結中,但是他的出糗都是喜劇收場,然而他的受挫感是真實的影響到讀者。

曾經為他加油打氣的棗子老師,如何鼓勵都沒辦法讓泰勒馬克成功,最後是搬到布魯賽爾的中央車站去(也太沮喪了吧?)不過幸好在那裡遇到另一半,泰勒馬克總是被勸說要「好好做隻雄鴿!」,但是泰勒馬克看到有些雄鴿是會罵髒話,或到處去擾麻雀的他覺得這樣實在沒面子,可見泰勒馬克還是一隻有主見的鴿子。

當泰勒馬克要考試了,要面對現實了,他只有硬著頭皮墜落下去,因為他不會俯衝,只好就讓身體墜落下去,最後落在人類餐桌上的沙拉裡,一陣雞飛狗跳之後,人類嚇得一哄而散,所有的鴿子卻趁機下去飽餐一頓,這時媽媽也來,他叼給媽媽一塊乳酪,爸爸也下來還叼著一塊獎牌,送給泰勒馬克,而且也老師喊:「一百分通過。」這是一個誰也料想不到的結果,魯蛇也可以翻身耶!

泰勒馬克的沙拉降落法居然造成轟動,有一次在繪本老師的故事講到這裡時,我看過聽故事的小朋友都驚呼一陣,哇「沙拉降落法,好棒喔!」這就是繪本故事的魅力,在觀看過程中有小趣味,看到最後結局大反轉,有趣味又有深刻的共鳴,但是不見得有教育的意義,所以繪本作者常常說,繪本不能拿來當教養的工具,因為繪本作者都有藝術家不容易妥協的魅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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